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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儿由乌鲁木齐打来电话,说她家里买了一辆小汽车。这个事我和老伴想了好久,一直坚持不同意的原则,主要担心是安全问题。又一想,女婿暂时不在身边,她一个人,又上班、又带孩子、里里外外一个人,买辆车,时间可以节省下来,生活上方便了,这到也好,买一辆车,也是很自然的事情,我们再也没有表示反对。
记得1986年11月,我、王大宇书记、王郑光工会主席,我们三人坐北京212吉普车去乌鲁木齐,参加兵团举办的学习班,一路上十分艰辛。驾驶员张庭禄,我们每个人都穿得厚厚的,棉衣、棉裤、棉鞋、棉帽子全用上了。到兵团五家渠,要两天的路程。第一天到库尔勒560多公里。第二天要到乌鲁木齐,也是500多公里。第二天要翻越天山,5点钟起床离开库尔勒时就已经下大雪了,突然变天,给路上带来很多困难。车进入 塔什店 的山路,顶头风大,鹅毛大雪,飘着的雪花与地面平行,行车十分吃力。中午到托克逊。到路边的饭馆里喝点热茶暖和一下身子,车外的风仍然很大。
正巧碰上以前在电站指挥部施工时的同事姚仁和会计,他现在地方上银行工作,也到乌鲁木齐开会,他的座车是带有空调的新北京213越野车,很好。看到他下车后身体的那个活络劲,判断出他是一点也不冷,也不累,我们十分羡慕。
在路旁的饭馆里,每人吃了一碗拌面又喝了点热茶,急匆匆上路。很快身子又凉了下来,车上的毛巾,牙膏等都已经冻得硬棒棒的。驾驶员小张,喝了很多热水,一路上真的麻烦来了,人家说: 冷尿热屁穷撒谎。 我们的小张尿也多起来,车每走了一小会,就要下车解小手,后来干脆就不系裤带了。越是停车,车的温度越低。温度越低,车的故障就越是多。吉普车行到小草湖那个地方,顶头吹来的寒风非常大,地面上全是冰雪,车子不但不往前走,反而被大风吹得倒退。车开着,人下来再推车,车才一步一步向前爬。一直推过小草湖的冰河处,情况稍微好了一些,可是人也彻底地的没劲了。我们到达乌鲁木齐农一师办事处时,天已完全黑了,听办事处主任张灵浦说,一师十七场一辆拉水果的大卡车,在天山的干沟里抛锚,车停在那里,驾驶员达便车来到办事处求救。已经派人去救援了,否则在严寒的山里,人真的有可能冻死在干沟里。
当天晚上,傅丙申副师长,到办事处来看我们,得知我们一路十分的艰辛。临走时对我们说: 你们换一辆小车吧,买上一辆带空调的,以后外出时,少吃一点苦头。 接着问我, 你们有买一辆小车的钱没有? 我说: 买一辆小车的钱,有。 他说: 回去以后,打个报告给我,给你们批上一辆小车。
第三天我们三人到五家渠,住在兵团武警学校。我告诉司机张廷禄说: 我们在这里学习,你去乌鲁木齐咨询一下买小车的事情。 小张回来告诉我,买一辆国产最好的上海桑塔纳,一辆车市场价要19.5万。
学习完,回到阿克苏的第三天,我到师里工交处开会,工交处长沈效文(后来他当了农一师的总工程师、农一师副师长),也是我的好朋友,悄悄地找到我说: 张成军你是不是有几个钱烧得屁股坐不住了,要买车,我看你是不想当厂长了。现在我们师里还没有几部像样的小车,你买来后,师里三天两头到飞机场接人,就够你应付的了,你还能坐上车吗? 我细细的想了想,他说得亦有一些道理。营级干部双排座,团级干部帆布篷,师级干部两头平,我是团级,当然应该坐吉普车了。看来买小车是太高的奢望。又三天,雪樵师长找我,当时还是在农一师老司令部的大楼里,他在办公室里问我: 张厂长你想买车啊? 我就将在乌鲁木齐发生的一切说了,如实的汇报给师长。师长说: 车还是先别买了。你要买车,我就派人去查你的账!我看你到底有多少钱? 。回到家里我仔细的想了想,车还没有买到家,就这么大的动静。
我从乌鲁木齐刚一回到家,工交处长就知道了,三天后,雪师长又找我谈话,师长的意思已经肯定。想来想去,算了,还是打消买车的念头吧。一年后,我厂的王玉湘副厂长去兵团开会,找到他的老战友,兵团副政委李书卷。他说你们是电力单位,经常跑野外,就给我们批一辆带空调的新北京213越野车。王副厂长心里一直想着 两头平 ,就找师里商量,与师里换了一辆小车桑塔纳。后来又经翟小衡副师长批复,又买了一辆五缸的奥迪车。我99年退休前,现任的厂长他们又买了一辆广州产的雅戈尔丰田。
多年的发展,经济情况大大的好了,宽裕了。原来西电厂摩托车最多,在阿克苏是有名气的,现在电厂职工私人都在买小汽车。司令部、机关、各农场全是好车,平时也好,开会也好,司令部门前停的小汽车,一个比一个好,一个比一个漂亮,真好像是小汽车的博览会一样。
2000年我退休与老伴一起回到上海,住在徐汇田林新村,那时候上海的小车已经很多了,几乎家家有汽车,因找不到停车位置而发愁。车多空气中的PM2.5超标,造成环境空气质量下降,车多又造成交通不畅等等,新问题、新矛盾多了。
此同时我又看到路上已经有很多绿牌照的新能源车出现。社会就是在解决矛盾中不断的发展。现在不是买不买车的问题,而是要看得更远、更新。使我们的生活环境更好,出行条件更舒适便利等等的大问题了,前进的道路上是没有停止的,只有砥砺奋进。我们的未来一定更新、更好、更幸福。
(寒雪小草2017年6月8日写于上海周家桥虹桥馨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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