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黄白柳灰
你听过关于五大仙的故事嘛?
讲一讲呗
民间传说的四大仙,有狐狸、刺猬、黄鼠狼和蛇。黄鼠狼,我觉得最邪性,打交道也比较多。狐狸和蛇在城市中比较罕见,所以只闻其名,未见其实。
刺猬倒也打过几次交道,虽然不像黄鼠狼那般诡秘奇异,但确实也不是凭空得到的四仙之名的。
我第一次见识到刺猬的厉害时,还没上学,在一个除夕之夜。当时我奶奶还在世,她长年饱受类风湿之苦,瘫痪在床十几年,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。
我是小孩儿,饭吃得快,早早吃完了年夜饭,就去照看奶奶,帮她撤了剩饭,又陪她说了会儿话。后来,我奶奶说想吃水果,我就回我家去拿。
我奶奶家和我家的房子并排挨着,对面是一对小夫妻,不到三十岁,除夕夜回父母家过年去了,临走前托付我帮着照看一下家。
我出了门,自然朝他家看了一眼,这一看可不好了,就看见他家门口趴着一个大黑影,看身形像是只老鼠,可是要大得多!我吓坏了,赶紧回家喊人,说门口有只大老鼠精。
我爸他们正在喝酒,听说闹耗子精,赶紧拿了手电出来,一照,结果根本不是啥老耗子,原来是一只大刺猬,一动不动趴在街坊家门口。我爸拿了副手套,抓着刺猬脖子,给它抓了回来,养在盆里,又扔进去点苹果、西瓜皮喂它。
我爸说,刺猬是大仙,不过和黄鼠狼不同,刺猬入屋吃食是吉兆,养起来吧。可养哪儿呢?想了半天,终于找了个旧炉子,就给它养炉子里了,晚上火门一封,这哥们跑也跑不了,白天就放出来喂食儿。
这刺猬就在我家住了下来,过了几天的一个下午,一只找不到家的鸽子飞在院子里,我爸当年插队的时候和当地的一个老猎人关系不错,学了全套的手艺,听我说有鸽子便起身出去了,还没等我跟出去,他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已经把那只鸽子抓住了。
我自小爱吃鸽子肉,就要我爸给炖了吃,我爸看那鸽子是个家养的信鸽,就说养几天吧,万一是街坊谁家丢的就还人家,没主儿的话再炖了,说完就拿了个竹筐给它扣了进去,上边还压了块大石头,放在了厨房里。
第二天早上,我又馋鸽子肉了,就想去厨房看看那只鸽子,然后磨我爸炖了。我打开了厨房门,一看就傻了,笼子还在,上面依然压着大石头,可是鸽子已经不见了。
我以为我爸给放了,心里很生气,就想等他起床我非得叫他赔。然后我就去喂刺猬,一开炉子门我傻了,刺猬也没了,炉子底部被弄穿了一个大洞。
我赶紧进屋叫醒了我爸,他起来一看也愣了,最后我们把压鸽子的那个竹筐拿起来一看,地上居然有个洞,再看炉子下面也有个洞。居然是那只刺猬钻了一个洞进到厨房把鸽子给弄走了,也不知道是吃了还是营救走了。
刺猬跑了,还搭上一只鸽子,结果过了没三天我去找一个院儿的俩孩子玩,那是哥俩,姓张,是堂兄弟。我一到他家就看见这俩人在玩一只刺猬,一看竟然就是我家跑了的那只!我就找他俩要,可是他们不给,还和我打了起来,后来被街坊老太太们给拉开了。
大张还好一些,弟弟小张特别浑,经常和我打架,居然当我的面把那刺猬扔进了洗脸盆里,说是淹死也不还给我。好在被他奶奶给捞了出来。
后来转过天那只刺猬就跑了,具体怎么跑的不知道,大清早哥俩就堵到我家说是我偷了那只刺猬,后来被我爸一人一脚给吓唬跑了,为这个我家还和他们家吵了好几次。
不过俩孩子不久就倒霉了,先是大哥高烧不退之后又被脱手的菜刀把脚给砍了,好在不算厉害。弟弟就更惨了,在交道口电影院门口玩的时候掉进了粪井,虽然被人捞了上来可是大粪没少吃,后来他比哥哥个子高,我一直说他是吃了太多的农家肥滋润的。
这个要是不算邪性,后来我遇到的另外一件事就有点可怕了。那是我高一那年,放学回家的路上,在第五俱乐部对面看见草丛里有只刺猬,我就朝一个路过的姑娘要了个纸口袋,拿了本书把它搓了进去。这只刺猬和我见过的都不一样,很凶。
当时借我纸袋那姑娘不知轻重,觉得好玩就伸手去摸,结果被那刺猬一口把食指给咬穿了,进了医院。
这只刺猬我养了没几天,班里的同学老胡来我家,见了这个刺猬觉得挺好玩的就想要,我开始舍不得,后来见他非得要就给了他,嘱咐他一定要好好养着。
过了一个星期我问他刺猬还好不,他也很实在,回答了我俩字:“吃了!”
开始我以为他是开玩笑,或者怕我要,就编瞎话糊弄我,后来他发毒誓说真的吃了,并且说是他弟弟的主意,烹饪方法类似叫花鸡,给刺猬涂满了泥之后拿火烤熟了吃的,味道很一般。
我听完了这些话什么也没说,心里就一个想法,这个事不算完,我要整死他们俩。
我长这么大没动过这么大的火,这俩小子,事情办得忒过分了,先是整治老胡吧,我其实不是那种容易冲动的人,上去一顿胖揍那是对一般人用的,越是恨得深就越要折磨他,打人不是能耐!
我先下了个套,具体的不说了,反正是把老胡折腾得很惨,他家闹的也是鸡飞狗跳,我本来不想善罢甘休的,后来他妈为了这事儿都住了院,我心就软了,放了他一马。
他算办完了,可是还有他弟弟,这个不是我熟人,不好算计,我一合计啊干脆骗出来找几个哥们揍他一顿完了,结果没等下手他家就出事儿了。
他弟弟是他舅舅的孩子,他舅舅在保利附近的一个酒店上班,开始是个职工食堂的厨师。结果在我正要对老胡的弟弟下手的时候,他舅舅在酒店干活的时候手被卷到机器里去了,活活的断了半截胳膊。
事后,他弟弟在学校里和人闹着玩,把一孩子的眼睛给戳瞎一只,赔了不少的钱。再后来老胡的舅舅因为残疾心里不痛快,整天喝酒,结果因为喝酒忘了买当天的彩票,本来他写的那两组号都是能中的,那可是一千万啊!老哥当时就送回龙观精神病院了。
从那之后时常犯病,主要不能和他提数字之类的,一提就犯病。我一看这家子忒惨了,这个事就过去了吧。
=完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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