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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文台研究员,FAST工程总工程师兼首席科学家。他头衔很多,但看上去,却和我们想象中的科学家不大一样:
头戴蓝色安全帽,
身着一件旧旧的黑外套,
面容沧桑、皮肤黝黑。
如果初次见面,大概每个人都会觉得他是个农民,
连他自己都笑称自己是农民。
然而,就是这样一个“农民”,
却造出了世界上最灵敏的一只眼睛。
这个银色的“大锅”名为天眼,是我国的自主知识产权,更是世界上最大最灵敏的单口径射电望远镜。它比德国波恩100米望远镜灵敏度高10倍,比美国阿雷西博350米望远镜综合性高10倍。
这是什么概念?
它一开机,就能收到1351光年外的电磁信号,它的电塔一照,你在月亮上打电话都能被探测到,未来,它还能捕捉到神秘的外星生命信号。
它的出现,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——这只苍穹之眼直接奠定了中国在世界天文界的霸主地位,并将领先世界20年!!
它很年轻,还有几天才刚满1岁。去年竣工的时候,国家领导人便第一时间发来了贺电,因为它成功让中国赶超了西方。
然而,一件令人心痛的事情,却在这时发生了.....
这个与邓稼先并肩的科学家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,知道的人寥寥无几。但南仁东背后的故事,却值得每一个中国人铭记。
1
他是十年唯一一个吉林学霸,
却丢掉学霸身份,做了件这样的事
1945年,南仁东出生于吉林辽源,从小就自带学霸光环,而且成绩好得令人咂舌。
高考的时候,他以平均98.6的成绩考进了清华大学无线电系,并夺得吉林省理科状元。同时,他也是当地10年间,唯一考入清华的高材生。
南仁东的成绩单
很多人觉得,这个人学业这么牛,肯定是个书呆子吧?但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,南仁东读书不仅厉害,还很多才多艺。
南仁东的画
多才多艺的南仁东,可以选择很多条路来走,他却偏偏与天文投了缘。
当时的天文有多难考?
一万个人也未必能考上一个,但南仁东却偏偏凭着一股倔劲,考上了天文学。
大学里照样成绩优异,毕业后,又派去荷兰做了两年访问学者,之后还被日本国立天文台聘为做客座教授。
很快,南仁东人生的第一个高峰来了。
1984年,他用国际甚长基线网对活动星系核进行研究,并主持完成了欧洲及全球网十余次观测。这件事令他一举成为驰骋于国际天文界的一流科学家,得到了全世界天文界的青睐。
可就在如此辉煌的时候,他却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。
2
不要名不要利不要300倍年薪,
“科学没有国界,但科学家有祖国!”
“我要回国”,南仁东说。
周围的人以为他疯了,因为当时国内一年的工资,都没有他在国外一天的工资多。但南仁东倔牛般的脾气,没有任何人敢阻拦。
“科学没有国界,但科学家有祖国。”
一句话让所有质疑他的人闭了嘴。南仁东回国后,担任了北京市天文台副台长。
1993年,他代表中国去了日本东京,参加了改变他一生的国际无线电科学联盟大会。
当时,全世界的科学家们都希望在全球电波环境恶化到不可收拾前,能建造出新一代的射电“大望远镜”,以接收更多来自外太空的讯息。
听到这个消息,南仁东激动了,他对身边的同事说:
“咱们也建一个吧!”
科技是国之利器,科技强则国家强,这是人人都有的共识,南仁东也不例外。振兴中华,得先把科技搞起来。
所以这一句看似平白无奇的话,却被他折腾了整整22年。
3
科学家被逼成推销员,
他却义无反顾拍全世界的马屁
梦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。
想制造射电“大望远镜”不假,但数十亿的经费却让大家犯了难:90年代的中国哪有这样的条件?
况且那时,核心技术还被封锁、关键材料很难拿到,想建一个大口径的射电望远镜都很难,可南仁东竟然还想建一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单口径射电望远镜,可以用“痴人说梦”来形容。
就在大家又怀疑南仁东的时候,他的倔劲再次上来了:
不能放弃,自己先干起来再说。
要比其他国家降低成本,关键在于选址。
选址的要求非常高,一般会选择在荒无人烟的大山里,因为附近不能有一点点的电磁干扰。
云贵高原喀斯特洼地,成为天眼最终落脚地
于是,曾经穿着西装在各地演讲的南仁东,扛着锄头带着咸菜,外加300多幅卫星遥感图,开始了他孤独的旅程。
他跑遍全国各地,在西南的一座座大山里寻觅,在满是坟地的山头行走。从1994年到2005年,为了最好的地址,他奔波于祖国的大山,走了整整11年。
一边行走,一边还要为工程立项耗费心神。因为他清楚地知道,必须得尽快立项,不立项就没有钱,没有钱就没有团队,没有团队一切都是徒劳!
他为这个项目起名叫FAST,意思是“快”,为了项目材料尽快审批成功,他一个字一个字推敲,每天都干到凌晨。
他满中国各地跑,费尽口舌地一个个单位谈,没经费就自己掏钱买火车票。在他的努力下,最后立项申请书上,多出了二十多个合作单位的名字。
简简单单一份立项申请书背后,是南仁东11年的心血。
那几年里,他变成为推销员,无论大会小会、国外国内,他逢人就推销自己的大望远镜项目。
他曾自嘲说:
“我开始拍全世界的马屁,让全世界来支持我们。曾有记者问我为了这个项目我去过哪些国家,我却在数,有哪些国家我没有去过。”
4
一辈子只奔着一个信念,
他终将成为我们仰望的那颗星星
身为首席科学家兼总工程师,本可以遥控指挥,南仁东却偏偏要亲自参与工程的每一个部分。
他深知这一切来之不易,便尽力处理好每一个细节。
整个工程中,他既能用扁铲去削平钢材,也能上钢架去拧螺丝,还能在高空梁山上打孔套丝,还能看试播器调整设备……
当一个人专心去做一件事
整个世界都会为你让路
22年
南仁东只做了这一件事
FAST——中国人自己的「天眼」
消息一出,全国沸腾!大大发来贺信,表示热烈祝贺和诚挚问候。
世界轰动了,媒体们争相报道:
“中国的巨型射电望远镜,是其远大科学雄心的象征”。
“中国也终于进入了观天时代,它将持续领先世界二十年”
但在南仁东还没有看到
「天眼」发挥作用的时候
有一天突然感觉身体不适
去医院检查
发现自己得了肺癌
……
他仍然忍着巨大的疼痛,坚持飞到贵州,亲眼见证自己耗费22年心血的工程竣工。
但可惜,他没有等到自己的孩子运转满一周年。2017年9月15日23点多,由于肺癌病情恶化,中国“天眼之父”南仁东,永远告别了他深爱的祖国,享年72岁。
唯一的遗愿,是丧事从简,不举行任何追悼仪式。
干净而来,潇洒而去,南老的一生恰似他平常的作风,此时距离9月25日FAST工程一周年庆祝,只有短短十天的时间。
他的项目让人类穿过了几千光年看世界,但他的生命却不肯等他十天。
中科院院士的头衔刚刚提名完成,他再也没能看到本属于他的荣光,尽管他并不在乎。
南老永远闭上了眼睛,但他却用半生荣光为祖国、为人类,打开了另一只眼睛。
他一辈子只奔着这一个信念,
也终将成为我们仰望的那一颗星。
英雄已然落幕,但他不该被我们忽略和遗忘。
当我们仰望星空的时候,请你记住这一个伟大的名字,是他给了我们一片璀璨的星空,才有了我们肆意遨游的天地。
一起点亮下方大拇指,说一声
南仁东老先生,请您走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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