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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标题:故事:许昌殷实人家的没落:几代基业,顷刻乌有
“许昌大儒慕甲荣”连载之3
许昌殷实人家的没落:几代基业,顷刻乌有‖老家许昌
文‖蒋晓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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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 1783 年秋天,大伯慕珮来到椹涧保水潮店那块大田地,这块地位于大慕庄西南,距大慕庄十里地左右,共有二百多亩。秋天地里种的全是玉米,从这头望不到那头,满眼都是成熟的景象。
刚刚收了玉米,犁了地等着种麦子。谁知,长工回来告知慕珮,杨土林的老父亲杨喜成率家丁长工,在慕家田地里撒粪施肥,把小麦种子播撒在了慕家二十亩之多的田地。
慕珮不相信,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地里一探究竟。刚到地头,慕珮就气得直骂杨喜成祖宗八辈。杨喜成果然把麦子种过了那棵杨树。他去找边界,那个边界埋着一块边长二十多公分的方石。他印象尤其深,方石就对着路边从左边数第八棵杨树,凭印象去寻没有找到。这时,却看见杨喜成坐着轿子优哉游哉地朝这边走来,身后还跟着杨喜成的管家。
杨喜成下了轿子,拄着拐杖哆哆嗦嗦走过来。慕珮没有看他,铁青着脸也不答话继续找边界。
杨喜成颤抖着,用苍老而又嘶哑的声音说:“慕家大哥,你在找那块方石吗?看你那记性,那块方石在这呢。”
杨喜成说着颤悠悠地朝东走了十几步,指着一块突起的地方说:“这儿,地界在这儿呢!”
慕珮疑惑,怎么会在自己地里呢?疑惑归疑惑,他还是飞奔了过去。用手去扒,那块方石果然在那儿埋着。慕珮眼珠子瞪得都要跳出眼眶,他还是不信那就是地界。大声吆喝着:“不,不,那块方石就正对着自东数第八棵杨树,我还在方石下边埋了煤屑呢!不应在这儿。”说着,他又跑到西边刚才刨开的地方继续扒,就像老鼠打洞一样,那架势很疯狂,两爪布满了泥土,指头流出了鲜血……尽管如此,也阻止不了他的寻找。
“煤屑,煤屑。找到了!找到了!”慕珮一阵狂喜自言自语,然后仰起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着杨喜成叫嚣:“看呀,大家快看,我找到了,我找到了,我亲自下的煤屑,亏我当时多了个心眼,在方石下边埋了一大捧煤屑!”
慕珮一脸的土,手里抓着一把掺杂着黑色煤屑的土,冲着杨喜成哈哈大笑。
慕珮像稳操胜券的将军,蔑视地注视着敌方。而杨喜成却出奇地冷静,像狡猾的狐狸,眼珠子在骨碌碌地转动着,然后朗声笑道:“哈哈哈,慕珮,你可真会开玩笑,在我地里撒些煤屑就成你慕家的不成?祖宗传下来的规矩,以方石为界,你说你那里有煤屑,这个方石下边也有煤屑,不信请你自己挖出来看看呀!”
瘦弱苍老的杨喜成在呼呼的秋风中立着,俨然一副王的风范,又如运筹帷幄的将军。那声音竟然没了颤抖,反而洪亮而又欢快。
慕珮疯了一样,又奔到东边,趴在地上,狗刨式地拔出方石,扒开下边的土,抓了一把站起来,迎着阳光,不相信地紧盯着手中的泥土。他恼怒了,眼睛里生出了火花,熊熊燃烧的火花。
他愤愤地走到杨喜成面前,将手中的土狠狠地朝他脸上摔去。杨喜成脸上顿时像炸开了花,泥土向四周飞溅,慕珮窜上去将杨喜成推倒在地,骑在他身上,雨点般的拳头落在杨喜成身上。杨管家和轿夫急忙上前拉住,将慕珮从杨喜成身上强行拽下来。
再看杨喜成,他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,弹腾着,抽搐着,大家都吓坏了。杨喜成的几个家丁一看事情不妙,一边慌乱地对着他又揉又捏又拍,搬动着把杨喜成放到轿上,一边慌乱地跑回去报告杨土林。
此刻,慕珮脑子中充斥着恐惧,一下子蹲坐在地上,大脑像一潭死水。
杨喜成的儿子杨土林在当地是出了名的恶霸。他可是背有人命案的,也是因为邻居打了他父亲。他一得到消息,掂着杀猪刀就闯进邻居家,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,鲜血溅了杨土林一脸。邻居虽然暂时保住了命,但半个月之后还是一命呜呼了。
杨土林因为这个官司在外边躲了十年。时过境迁、风头已过,前一段才刚刚回来……慕璠想到这些心里就怯了几分。
慕珮没有料到,这个刚才还那么刚强,难以对付的强大敌人,竟如此不堪一击。慕珮抱着头蹲在地头。杨土林还没有赶到地头,他的父亲,这个刚刚还霸气十足的杨老头就断了气。
为了逞一时之气,慕珮把慕家几代人攒下的基业,顷刻间化为乌有。
慕璠为了牢中的大哥,为了兄弟之情,竟然拱手,轻易地就把那将近三百亩的大田,让给了杨土林。
慕珮从监狱出来,要找杨土林拼命,却被慕璠死死抱住,硬是磕头作揖,说服哥哥息事宁人。因为这事,慕家是窝着火的,这火犹如一把刀,插在慕家每一个人心中,时不时地就会刺破哪个人的心脏,流出血来,慕家也因此中道没落了。
慕家遣散了所有的长工和丫鬟,慕甲荣不仅失去了继续学习的经济支柱,还要为三斗米奔波。为了能继续求学,他做梦都想强大起来,报这个仇!如今,他脑袋都想劈了,决定破釜沉舟。
他已经想好了,卖了地办个私塾,就能为自己考取进士,创造物质条件和学习机会。
孙大妮听完慕甲荣的诉说,看着慕甲荣难受的样子,抱着慕甲荣,把手放在他的脸上,忽闪着大眼睛盯着慕甲荣说:“哎,大伯咋会惹上这号子人?”
“此仇不报,我枉为人也!”慕甲荣下定决心一定要功成名就,一雪当年慕家的地界之仇,如此一来,也能让母亲在慕家扬眉吐气!
(许州张榜公布秀才名单,弟子们初试牛刀,结果如何?慕甲荣忐忑不已……精彩故事明天继续。)
作者简介蒋晓云,女,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。2006年在起点中文网发表长篇历史小说《褒姒传奇》;长篇历史小说《窑变》入选《中原实力派文丛》,2014年由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后,被评选为“中国钧瓷优秀图书”,许昌市、县“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”;2018年在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长篇人物传记《许昌大儒慕甲荣》,被评为“建安区第一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”;近年来小小说创作成绩突出,在《百花园》、《小小说出版》、《参花》、《奔流》、《郑州日报》、《河南科技报》等报刊发表作品多篇,小小说《心中有盏灯》入选《2015河南小小说年选》,中篇小说《伐桂》获得首届师陀小说奖新人佳作奖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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